要尽传巴尔扎克精神又不损及汉语的纯净,是个大难题。在这方面,傅雷先生给我们提供了宝贵的经验,他在吃透原著精神的基础上,根据汉语的特点进行了一定的再创造,使巴尔扎克的作品通过汉语也焕发出夺目的光彩。参与《巴尔扎克全集》译校工程的翻译家,都在某种程度上自视为傅雷先生的私淑弟子。
哲理小说《塞拉菲塔》中,有大量篇幅谈到斯威登堡的通灵论,《逐客还乡》中谈到神学和但丁所卷入的中世纪教派间的斗争,这些东西对许多人来说简直是天书。张冠尧先生不但将这两部作品译得优美典雅,且将《塞拉菲塔》中空灵、虚幻的风格表达得恰到好处。
《烟花女荣辱记》描写了我们所不熟悉的犯罪团伙和苦役犯的生活,里面黑话连篇。为了寻求相应的文体来表现这类场景,袁树仁教授便从黑色文学和推理小说中找借鉴。她发现书中的黑道人物把警察称作“雷子”,正好与巴尔扎克笔下苦役犯对警察的称呼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《都兰趣话》是用古法语写作的,轻松俏皮,颇有些痞气。如何既表现出古意,又表现出一点痞气呢?我们请施康强先生模仿明清话本的文体来翻译,果然效果绝佳。
有人以为巴尔扎克只醉心于刻画丑恶,其实不然,他同时也是个很优秀的写景作家,且出色地营造了情景交融的氛围。为了译出这样的氛围,张冠尧教授曾经独自在加拿大的冰天雪地中体验《塞拉菲塔》中挪威冰山那种壮丽肃穆而又超凡脱俗的美;袁树仁教授曾在法国南部海岸用心领略《朗热公爵夫人》中地中海岛屿独具魅力的自然风光;罗?教授曾借助想象去感受沙漠地带空旷、孤寂却又蕴藏着生命力的独特景色。